我们辽阔的疆域是各民族共同开拓的。“邦畿千里,维民所止。”各族先民胼手胝足、披荆斩棘,共同开发了祖国的锦绣河山。
——习近平总书记在2019年全国民族团结进步表彰大会上的讲话
▲克孜尔尕哈烽燧位于新疆库车市境内,是新疆丝路古道上数以百计的烽燧中历史最长、保存最完好的一座夯土建筑烽燧遗址,始建于汉代。包括克孜尔尕哈烽燧在内的新疆烽燧群在维护丝绸之路交通畅达、保障国家统一和各地稳定方面,发挥了重要作用。(尹小军 摄)
“邦畿千里,维民所止”出自《诗经·商颂·玄鸟》。《商颂》是我国最古老的诗歌总集《诗经》“颂”篇之一,其中《玄鸟》是祭祀商王武丁的颂歌。
“邦畿千里,维民所止”,大意是说,一个国家拥有的千里疆土,就是民众所到达、居住的地方。也就是说,一个国家的疆域是由人民开拓出来的,是人民居住生活的地方。
我国是统一的多民族国家,我们辽阔的疆域是各民族共同开拓的。五千多年历史长河中,各族先民胼手胝足、披荆斩棘,共同开发了祖国的锦绣河山。自古以来,中原和边疆人民就是你来我往、频繁互动。
“溥天之下,莫非王土;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”早在先秦时期,就形成了这种以“王”为中心的“天下观”。在《礼记·王制》中,有对“五方之民”——东夷、南蛮、西戎、北狄、中华夏各自特点的记述,并指出为了解决“五方之民言语不通、嗜欲不同”的问题,实现“达其志、通其欲”,促进交流,在各地出现了“寄”“象”“狄鞮”“译”等从事翻译交流工作的人。
《穆天子传》在讲述周穆王姬满游历天下之事时,特别提到了周穆王一路向西,直抵昆仑丘,会见西王母之事。“白云在天,丘陵自出。道里悠远,山川间之。将子无死,尚能复来?”“予归东土,和治诸夏。万民平均,吾顾见汝。比及三年,将复而野。”西王母与周穆王的一问一答,侧面反映了上古时期不同地域人群的交往互动。
特别是自秦代以来,既有汉民屯边,又有边民内迁,历经几次民族大融合,各民族你中有我、我中有你,共同开拓着脚下的土地。秦代设置南海郡、桂林郡、象郡管理岭南地区,汉代设立西域都护府统辖新疆,唐代创设了800多个羁縻州府经略边疆,元代设宣政院管理西藏,明代清代在西南地区改土归流,历朝历代的各族人民都对今日中国疆域的形成作出了重要贡献。
以新疆为例,新疆自古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从汉代至清代中晚期,包括新疆天山南北在内的广大地区统称为西域。公元前60年,西汉统一西域,设西域都护府作为管理西域的军政机构,新疆地区正式成为汉朝版图的一部分。汉朝以后,历代中原王朝时强时弱,和西域的关系有疏有密,但任何一个王朝都把西域视为故土,行使着对该地区的管辖权。而新疆地区也始终显示出强烈的向心力。比如,辽宋对峙时期,西域地方政权高昌王国虽然是辽的臣属,但也与宋使节往还;于阗黑汗王朝虽然朝贡于宋,但也与辽保持相互交往。宋代著名历史文献《突厥语大词典》将当时中国分为上秦、中秦和下秦三部分,上秦为北宋,中秦是辽朝,下秦为喀什噶尔一带,三位一体为完整的秦。
再以西藏为例,西藏自古就是中国的一部分,藏族是具有悠久历史的民族,为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形成与发展作出了贡献。大量考古、历史研究表明,藏族与汉族和其他民族自古就有血缘、语言和文化等方面的密切联系,西藏地方与祖国内地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从来没有中断过经济、政治、文化往来。元朝设立释教总制院和宣政院,直接管理西藏地区军政、宗教事务。清朝设“金瓶掣签”制度,达赖、班禅等活佛由中央政府册封,清朝还设驻藏大臣,代表中央监督、管理西藏地方行政。鸦片战争以后,英国侵略者凭借先进的枪炮侵入西藏,但是西藏军民毫不畏惧,用火药枪、飞蝗石和石头还击,誓死捍卫祖国统一和领土完整。在江孜保卫战中,坚持了近3个月的西藏军民,在弹药库中弹爆炸、炮台沦陷的危急时刻,宁死不屈,全部跳崖就义,用生命谱写了英勇悲壮的爱国主义赞歌。
历史事实充分说明,在中国这个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历史演进中,各族人民共同开拓了辽阔疆域,共同书写了悠久历史,共同创造了灿烂文化,共同培育了伟大民族精神。
唐玄宗时期的士人杨若虚说:“华夏者国之心腹,边陲者国之支体。若心腹克盈,则支体无害。”也就是说,中国是一个有机的整体,中原地区如同国家的心腹,边疆地区则如同国家的肢体。中央政权稳固了,国家才能统一,边疆才能稳固。这种朴素的认知,是中华民族追求团结统一的内生动力的缩影。正是这种强大的凝聚力,推动着中华民族在滚滚历史潮流中奋勇向前。
凡是过往,皆为序章。今天,960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土富饶辽阔,是各族先民留给我们的神圣故土,也是中华民族赖以生存发展的美丽家园。头顶同一片蓝天,脚踩同一片热土,各民族休戚与共、荣辱与共、生死与共、命运与共,在中华民族大家庭中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,共同建设伟大祖国,共同创造美好生活。
(本文刊发于《中国民族报》2022年4月19日05版,执笔:牛锐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