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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吾尔族与突厥是什么关系?答案,早就刻在千年石碑上!
发表时间:2025-09-15     阅读次数:     字体:【

1955年10月1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成立,至今已经走过了70年。七十年风雨同行,各族儿女在此共生共长,炊烟相望,歌声相和,如同天山雪水融汇成河。

▲各民族演员身着盛装、携手共舞(图片来源:央视网)


然而“泛突厥主义”思潮的阴霾未散,有些人虚构“维吾尔即突厥”的历史谎言,妄图将维吾尔族从中华民族中分离出去,将新疆从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分裂出去。


我们必须坚定揭批其谬误,守护来之不易的安宁——这是对这片热土深情的致敬,也是对历史坚定的回答。



(一)突厥汗国时代,维吾尔先民与突厥人是敌非友


在中国古代广袤的北方草原,曾崛起过一个以铁骑闻名的政权——突厥汗国。它与历史上许多北方游牧政权一样,如滚雪般兼并、吸收四方部族,逐渐壮大为一个强大的政治共同体。


在这一进程中,“突厥”二字,从一个部落的称号,成为草原政权的名号,其政治意义远远超越了最初的血缘范畴。


也正是在无垠草原绿海上,回鹘(又称回纥)——现代维吾尔族的重要族源——登上了历史的舞台。他们起初屈从于突厥的统治之下,但最终奋起反抗,推翻第二突厥汗国,建立回鹘汗国



▲唐代中期,回鹘汗国兴起(图片来源:谭其骧《中国历史地图集》)


碑铭是解读历史最“硬核”的证据。最新研究从回鹘与突厥的碑文入手,还原了历史上双方真实的关系。


在回鹘汗国第二任可汗磨延啜的《希乃乌苏碑》中并明确写道:“他们(外族)统治了百年……突厥可汗整整统治了五十年。”而在同一时期的《塔利亚特碑》,更记载称:28岁蛇年,我搅乱了突厥国,攻破了突厥国。


反观突厥方面的《阙特勤碑》,则屡次将回鹘的先祖——“九姓乌古斯”列为敌人,声称与其不断作战。《暾欲谷碑》更是直言:“北边把乌古斯人(维吾尔先民)杀死了许多”,明确将乌古斯与契丹人并列视为外族。



▲阙特勤碑(图片来源:徐驰摄)


中国民族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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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二)不存在统一的“突厥民族”,只有语言与文化的漂流


突厥汗国瓦解之后,许多曾隶属于它的部族,仍顶着“突厥”之名向西迁徙。“突厥”这一称号与这些群体的关联,完全是政治性的。岁月流转,这一名称的外延不断拓宽,也越来越远离它最初的含义。


实际上,“突厥”一词在历史长河中身份多变:它曾是一个政权的旗号,也曾成为他人口中的蔑称——但很少指向一个稳定的、具有延续性的民族共同体。


正因如此,近现代某些分裂势力刻意将维吾尔人与“突厥”捆绑,自诩为“突厥后裔”,不仅站不住脚,更是对历史的曲解与背叛。


所谓“维吾尔人属于突厥后裔”的说法,常被“泛突厥主义”者归结于两大“铁证”:一是语言相近,二是同样信仰伊斯兰教。


语言问题,看似很有迷惑性,实则经不起推敲。事实上,“突厥民族”这一概念,很大程度上源自欧洲东方学家的理论建构。它萌发于启蒙运动时期的“普遍史观”,糅合了语言类型学的研究,逐渐形成一种线性的历史叙事。


早在19世纪,就有欧洲学者首次提出“突厥民族”这一复合概念,试图将散布西亚、中亚、甚至黑海周边使用突厥语族的不同人群,统合为同一个民族。



▲回鹘文公文,回鹘文在字母构成上与突厥文有显著不同(图片来源:民族文化宫)


1889年,蒙古国鄂尔浑河流域出土的古代碑铭,更被拿来附会这一理论。因碑文所使用的文字与现代“突厥”字形相似,一些人便借机将古今多个语族人群强行串联,编织出一部从古代突厥直至现代土耳其的“统一历史”。


然而,这种叙事完全建立在语言外观的相似性上,严重忽略了一个基本事实:历史上从未存在过一个具有连续政治主体、稳定疆域以及共同文化认同的所谓“突厥民族”。它事实上是被学术话语建构出来的幻影,而非真实历史的回声。


若以共同信仰伊斯兰教作为认定维吾尔人属于“突厥族”的理由,则更属荒谬。退一万步讲,即便历史上真存在一个所谓“统一的突厥族”,伊斯兰教也从未成为他们共同的信仰——历史与现实中的反例比比皆是。


在6-11世纪,横跨欧亚北部的可萨汗国,其统治者选择的是犹太教;创立回鹘汗国的回鹘人,尊奉的国教是源自波斯的摩尼教;西迁新疆后,高昌回鹘逐渐皈依佛教;今天新疆的图瓦人语言虽属突厥语族,但自认属于蒙古族一支,其信仰也以藏传佛教为主,同时延续着古老的萨满传统。



▲唐朝墩古城遗址内景教寺院壁画残存部分,足见当时新疆地区信仰多元(图片来源:央广网)


语言的流传、宗教的迁移,本就是文明进程中常见的现象,它们从来就不必然与民族绑定。强行将语族与宗教作为划分民族的依据,既不符合历史事实,也违背基本的人权。


突厥史学家芬德利在《世界历史中的突厥人》—书中将“突厥”比作一辆自东向西穿越亚洲的大巴士,形象地消解了所谓“维吾尔人是突厥族后裔”的泛突厥主义思潮的一切根据。


“(这辆巴士)起点是于都斤山,终点是伊斯坦布尔。这是漫长的旅行,走过了很多地方,在每一个地方都会停靠。每一站,都有人带着行李上上下下。乘客中没人在乎这辆巴士的起点是哪里、终点在何方,大家不过是搭车走个短途。他们也从没想过他们与其他乘客间有什么联系。有时车出毛病了,停下来修修,路上能找到什么配件就用什么。经过很多年,当这辆巴士最终抵达伊斯坦布尔的时候,车上不大可能还有从起点站上车的乘客了。而且,这辆巴士本身,也不再是出发时的那个样子了。里里外外,都换成新配件了。但这辆车还被称为突厥,而乘客都自称突厥人。”



▲于都斤山,今称杭爱山,突厥汗国早期兴起之地(图片来源:视觉中国)


将维吾尔族与所谓“突厥族”强行捆绑,不仅是对真实历史记忆的歪曲,更是对欧亚大陆千年变迁中文明不断被重塑的认知偏差。


尤其在近代,某些泛民族主义者与帝国主义势力假借语言学、民族学之“科学外壳”,为行其政治野心,肆意编织错误的集体记忆。


面对历史被曲解的挑战,我们唯以学术正本清源,以正确史实坚决回应,方能让中华民族美美与共、天下大同的理念,真正扎根人心。


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成立七十周年的重要时刻,坚定守护历史的真实、促进民族的团结,正是我们对这片土地深情的致敬,也是对未来庄重的承诺。


作者简介:董雨: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讲师

项目基金: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《20世纪中亚地区的世俗化问题研究》(项目编号22CZJ005)和国家民委民族研究铸牢专项“内亚史观与边疆史叙述研究”(项目编号:2023-GMG-032)阶段性成果。

来源:道中华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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